生氣的脈絡說出來,媽媽有聽懂了

#跟媽媽的關係變化​

大約10個月前,我躲到沒有人的咖啡廳,流著眼淚跟諮商師說「我跟我媽媽的故事」,那是正式諮商前的小對話,然後我就開始了正式的六次諮商,諮商過後的三個月我覺得改變並不大,一直到現在「我覺得是不同了」⋯。媽媽比較願意停下她的「害怕被指責」。​

當初究竟自己為了什麼而流淚,其實我已經不記得了⋯那些梳理的故事我寫在部落格,但我其實也不太再去看,也許這樣的行為、這樣的記不得,代表的就是已經解開了那些心中的鎖了吧。​

而諮商的開頭,說著的那些與媽媽之間的故事,諮商師不會告訴說「那叫課題分離」,也不會想透過教我一個名詞叫「課題分離」,讓我學著、依循著「放下母女情節」,而是用我們的身體去明白「這個叫做課題分離」。​

所以,我經歷的這十個月之中,我是很後面才知道,原來我之前經歷的東西叫「課題分離」。那個其中一個故事是我終於放下了「媽媽愛亂買減肥藥的生氣」,那個不是冷漠、不是冷處理,而是真正的接受媽媽有這個需要,而如果因此造成藥物影響,危及生命時,那我就是做當下「能做的事就好」。​

另一個對課題分離的察覺,是來自於林小印的整理課《整理鍊金術》,「當家人不會整理怎麽辦?」、「當家人物品絮亂怎麼辦?」⋯而其實那是家人的東西,不是我的東西,我不是救世主,我不要嘗試去救贖我的家人。​

所以,我跟媽媽的衝突就少了。​

而另一部分是關於媽媽的「害怕被指責」,這件事情的源頭在那「我不知道」,會不會是我青少年時期的情緒化造成的,或是來自媽媽本身的童年經驗,總之媽媽大部分的察覺能力,都用在防禦、防衛別人的指責。​

有時候,小到好奇她把家用買了什麼,大到她真的不小做錯了什麼,一旦接受到疑似「指責、懷疑、否定」的訊息,媽媽就彷彿機關槍似的辯解、辯解、辯解,而這個辯解就使得我們無法建立連結,媽媽無法知道我的想法,媽媽也無法知道,為什麼做的事有錯,只覺得都是「其他的因素」照成「失誤」,就是俗稱「都是別人的錯」。​

所以溝通就很困難。​

薩提爾對話就讓我找到了「這個問題的開關」。確實也一開始時時刻刻跟媽媽對話,都要開啟大腦思考「這句怎麼說」、「那句怎麼說」,這樣超級的疲累,而久了久了,媽媽終於放下心中的防衛,當我跟她說「誒⋯我沒有指責你」,她仿佛聽到了,終於呈現出了「相信我」,於是媽媽的辯解少了。​

關係也就改變了⋯。​

而跟媽媽溝通的困難,辯解不過只是一個項目,更多的還有很多人遇過的「無限上綱的爭辯」,而這些都發生在你我的周遭。譬如說,吵的事情只是一個現象、行為,最後將陳年舊帳都搬出來,甚至口誤說「妳這樣跟妳爸很像;妳這樣跟妳阿公很像」等等,不知不覺就擴大的戰場…收拾不了。​

所以薩提爾對話談到的察覺自己就很重要,因為我們可能連生氣了都不知道…,沒有察覺就沒有停下來機會。​

而這個事件也發生在最近,周末的時候,在晚飯前我的媽媽忍受不了孫子討奶喝,就在飯前泡了牛奶給我兒子,於是小孩吃晚飯的時候不會好好吃了…。於是我的內在就昇起了一股情緒,要說以前我必定開罵,而媽媽就必定是「都是別人的錯」,都是小朋友一直吵的問題,不是我的問題。然後一方暴怒,而另一方永遠不知道做錯了什麼。​

但這察覺自己發生了什麼事,就能夠梳理出脈絡,於是我跟媽媽說「每個週末我們都吃同一家餐廳的菜,妳知道為什麼嗎?」又接著說「因為我兒子挑食,只有這家的菜,他願意肉肉菜菜全部吃光」然後說「我們大人其實早就吃膩了,但還是為了小孩一直吃這家,我還專程帶餐盒去買,去等」……阿婆微微一楞,於是她懂了「自己真的做不對」。​

人在生氣的時候,腦子很脹,看著眼前的行為,要麻閃躲,要麻開罵,但其實我們的生氣是有脈絡的,那個脈絡說出來的時候,我自己就發覺「媽媽有聽懂了」,而我覺得這樣很棒。​

#小小的分享​

#一路的學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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